蟹有千种,幻化出滋味无穷。北极圈内冰冷海域下的帝王蟹从入侵物种到摆上人类的餐桌,生食腿肉丰盈饱满,炭烤增添焦香,白灼清甜润口;威尼斯的软壳蟹,浸入牛奶再裹上面粉油炸,整只吞食外酥内软还有温和的爆浆质感;美国切萨皮克湾将蓝蟹肉与面包糠、蛋黄酱等佐料混合烤制成马里兰经典菜品蟹饼;而食鲜则是中国人的共识,少肉的水蟹也能在米粥的熬煮之中充分释放鲜美的本质。
无论日常佐餐还是给菜品调味,国人的一日三餐大多离不开酱料。而在更多国家,酱料还被附加了别样情感寄托。在喜马拉雅山脉上的庆典中,由牦牛肉制成的生食肉酱还在被藏族人享用;在中原腹地,芝麻酱是人们对香醇味道的向往,更是河南人对故土的感情;由于原料混杂了烤辣椒、巧克力,在外人看来颇似“黑暗料理”的墨西哥“魔力酱”,本地人却将之称为“妈妈酱”。在食物选择多元的今天,不少人出走他乡仍会随身带瓶家乡盛产的酱料一解乡愁。酱料跨越空间与时间的维度,构成了最平凡却又最不可缺少的味觉记忆。
早年,杂碎作为边角料食材,不过贫民用来果腹的食物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它们经历千回百转后依靠自身特有的气味,居然“逆袭”成了世界美味文化中最标新立异的一道特色。无论在古老森林、繁华都市,或是广袤草原、风情小镇,都有无数杂碎美味的追随者。如在菲律宾,猪杂不仅能窥见当地原著民“物尽其用”的潜意识,也充分展现人类着对食品的敬意。更令人惊讶的是有些杂碎甚至“进阶”成为顶级食材。例如被比作“海底鹅肝”的日本鮟鱇鱼肝,因其口感和味道让食客趋附者众。
在平原地区,蛋是一统天下的,而江河湖海周边,鱼籽就成了当地人很熟悉的一种食物。热带,昆虫资源很丰富,所以他们会吃昆虫卵。这种因为环境条件造就的饮食结构是很有趣,也是非常深刻的。
植物籽实让平淡的主食和腥膻的肉类获得新生,黑胡椒作为最早的世界性香料,从南亚出发抵达世界各地,最终称霸全球;原产中国的香料“花椒”与辣椒相遇后碰撞出了川渝口味的麻辣标签。调香成就了美味,让人类的饮食有声有色。
遵义有中国交易量最大的辣椒市场,号称中国辣椒城;在匈牙利塞格德,每年鱼汤节,人们都会支起巨型鱼锅,洒下海量辣椒粉,只为赢得一枚“铁锅”勋章;回到墨西哥,当地人喜欢采摘一种名叫“奇特品”的辣椒,它的辣度约在小米辣的两到三倍。用成熟奇特品作为佐料制作的风干牦牛肉香味非凡,尚未成熟的奇特品与肉松一起结合,也可以做一份美味的索拉诺牛肉饭。
它们是植物的不同器官,唇齿相依,又各怀绝技。它们遍布星球的每一个角落,但总有些用诱人的香味和奇妙的形态,让人一见倾心。叶与花,见证世间饮食的沧桑与浪漫。在和人类一次次相遇中,结下美味奇缘。
每一种香味,都在讲述自然与人的故事,讲述游历于世界各处的浪漫奇遇。但总有一些或藏身于隐秘的角落,或迷失在时间的长河,香踪难觅。让我们带着好奇心,万里求索,找回那些香料世界的遗珠。
果实——植物生长的完美终点,也是食物千姿百味的开端。它鲜艳的色泽引人侧目,饱满的果肉带来能量。而在迥异的气息、多变的滋味中,我们发现了它调香的潜能。物种流转,时光淬炼,自然造化与人类智慧共同造就一个香味的迷宫。
众香国里,这是一个奇特的品类。时而热烈,时而温情,让人群分成爱恨两极。它以蛮横的方式硬控口腔,常年占据社交黑名单。然而,人类又被这种风味所吸引,甘愿臣服在硫化物的脚下,在突破禁忌的愉悦中欲罢不能。天使与魔鬼结伴而行,这就是葱姜之交。
在香料的国度之外,还有广袤的处女地等待探索。从自然造化中捕获芳香,在熟知的风味里酝酿变化。挑战感官经验的极限,解锁未知的奇迹。问香何处?我们不妨超越香料的边界,开启一场鼻腔与口舌之间的风味奇遇。